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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卷 不玉客栈 第二十九章 两人三支签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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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两骑正朝着宝瓶关驶去,一路上老剑修吴念执都不曾言语半句,林朝先心知肚明,身旁的这位丹霞剑宗长老,气机正在一点点的消散。

依稀见到关口之后,老剑修吴念执率先停马,林朝先不明所以,也停马等候。

老剑修望着远处的宝瓶关,脸色平淡,凝视了许久之后,缓缓道:“少宗主,到这里已经安全了,老朽就不陪你入关了。”

吴念执用毕生修为和命数换来的炼气士第九境,已经消散完毕,此时的他更像一位风烛残年的普通老人,全无之前的神采奕奕。

林朝先看着老人略带疲倦的脸庞,对这位剑心十分纯粹的老人有了些许愧疚,若不是自己执意走一趟关外,也不会害他落得如此下场,想说些什么话,却欲言又止。

吴念执看穿了少宗主的心思,洒脱笑道:“少宗主,自打吴念执还是孩童的时候,就被领入丹霞剑宗,曾被老宗主评价‘此子剑心纯粹,但是天资愚笨’,早年的我并不服气,以为勤能补拙,于是埋头练剑,想证明笨鸟也可以先飞,如今回过头来,那些青葱岁月一闪而逝,一步步走到今天。”

老人顿了顿,继续道:“到头来发现自己是真的天资愚笨,始终停滞在八境的修为,方才想一并救下大家,却力不能及,修为散尽只能带走你一人,这样的吴念执,再无脸面返回宗门。”

林朝先于心不忍,劝说道:“吴长老,事情怪我,与你没有关系,你放心,不管后面的路再千难万险,我都会带你回宗门。”

老人愧疚的摇头道:“如果吴念执真的死在宗门,这才是天大的不敬,对不住丹霞剑宗,也对不住那些没能带走的人。”

吴念执体内的气血上涌,压上了喉咙,再无修为的他无法抑制住气血,一口鲜血喷薄而出,老人只是淡然的用衣袖擦净血迹,望着黄沙道:“这片黄沙很好,愚人吴念执在这里踏入了九境,虽然短暂,也算见识过那道风光,也在这里死去,算是死得其所。”

林朝先还想继续劝说老人,被后者轻轻摆手打断。

吴念执一脸真诚的看着身旁的年轻人,言语平静道:“少宗主,老朽也算看着你长大,有几句心里压在心里,不吐不快,权当最后的唠叨了。”

林朝先点了点头,道:“吴长老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,也是朝先很敬重的人,朝先听着。”

吴念执想了想,道:“修行大道,逆水行舟,剑道一途更是千难万险,唯有保持一颗赤子之心,方能修有所成。所谓修成正果,对愚人吴念执来说,九境已是巅峰,但少宗主不同,剑道天资比起吴念执来说,十个吴念执都难以企及,如今再没有机会陪着少宗主,吴念执不敢奢求少宗主学习老朽这只笨鸟,但只要少宗主能勤加修炼,将来在剑道一途只会比吴念执看的更宽、更远。”

林朝先听此一席话,内心更加愧疚。

吴念执继续道:“一座宗门有没有下宗,在老朽看来,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门内的弟子是否心无旁骛,心中只有那把三尺青锋。丹霞剑宗修剑的好苗子很多,少宗主算一个,苏肆算一个,周倩茹也算一个,即便没有下宗,你们几人只要苦心于修行,丹霞剑宗一样能蒸蒸日上。这些年来宗门的风气变了,短期来看无甚重要,但若是从长远开始计较,将眼光放到五十年,乃至一百年后,良好的门风远比有没有剑道好苗子的影响更加深远。”

林朝先明白长老吴念执话里的意思,微微点头。

吴念执望向关内,将目光眺望到了更远的地方,神色坚定,道:“但老朽依然相信,相信少宗主一定可以在不久的将来,将丹霞剑宗带领到更高的地方,目及之处都是吴念执此生都不曾看到过的地方。”

吴念执对着林朝先重重的抱了一拳,这一礼饱含了很深的期盼。

林朝先下马,神情严肃,正了一下衣冠后,对着马上这位一片赤诚的老人,深深的鞠了一躬。

苍茫大漠中,两骑背道而驰。

老剑修吴念执独自骑着马,漫无目的行走在沙漠中,想起那位剑心、天赋更加卓绝的紫阳门女子,虽然自己赠送剑鞘与她,却没能带走她,没能带走一位剑道希望,心怀愧疚。

饮酒小酌三分,天地清明七分。

迟暮的老人,在马背上,不知不觉的留下了两行清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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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阳城地处江南水乡,城外相邻秋水湖畔,时值十月,阳光和煦。

秋水湖畔,天日正好,虽然已经进入冬季,却仍有不少人结伴出城游玩。岸边的柳树看样子再有个把月,就要开始落叶了。

湖畔岸边修砌有一条长余五里的鹅卵石小道,这条宽仅一丈的小道,足足花了十万两雪花银修建而成,岸道上的每一颗小鹅卵石,都是经过官造署的官员精挑细选,一点马虎功夫都没有,当然,小道修好之后,也是十分壮丽漂亮,不论是那个季节,到此赏景都别有一番风味。

也难怪大离王朝北边战场的几位军队执掌将军,隔三差五的就会修书寄往朝廷,内容无外乎都是大吐苦水,诉说北边战事的惨烈,抱怨南边过得太安逸,纸醉金迷,让北边的一众将士们多寒了心。这些类似于小媳妇儿的怨言,无外乎就是告诉朝廷,南北不可偏颇,北方这边的军营也要多拨发些粮饷。对于如何向那位一向节俭的陛下要钱,这些军中大老粗自有办法,手段不比朝中那些提笔杆子的文弱读书人差上多少。

此时的北边,北风萧瑟,而位居南方水乡的安阳城这边,繁华热闹依旧如故,这天日变冷,对于锦衣玉食水乡人来说,无非就是多加一件好看的外衣罢了。

湖畔东边岸上,有位老道士正在摆摊算命。

摊子一侧立有一根幡旗,上面写着‘姻缘、运程、家宅,测算巨细无遗’。

摊子摆放的像模像样,该有的签筒签文、占卜的铜币龟居、镇宅的黄符等等,一样不少。只是在外人看来,这位摆摊的老道士,一点高人的风范都没有,可以说毫无仙风道骨,因为他不仅不修边幅,那身青色道袍更是老旧不堪,腰间别有一个朱红色的酒葫芦,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,看样子更像酒鬼,而非巨细无遗的高人。

不过老道士邋遢归邋遢,摊前的生意可是一点不差,这得益于他幡旗上的‘姻缘’二字,他故意将姻缘写在前面,见人便吹嘘自己可能算别的不准,但姻缘一事,安阳城再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准的。

秋阳湖畔多是文人士子携带着佳人美眷到此出游,那些互相情投意合的善男信女,看到了老道士的摊子,十有八九都对测算姻缘感兴趣,加上这位老道士是出了名的便宜,测算一次只收三十文文钱,比起十几里外的天水道观要便宜的多,那边随便请一位小道士解签,少说也要一两银子。

此时,老道士的摊子面前,就有两对才子佳人。前面一对中,那位脸面浅薄的女子,刚刚轻摇签筒,摇出了一支签,便面带红晕的用纤纤玉指将签文递给了老道士,随后回头饱含情义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公子。

老道士接过签条,不疾不徐,拿着酒葫芦喝了一口酒,趁着将酒葫芦别回腰间之际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偷偷的换了一支签。

摆摊算卦这种江湖玩意儿,十有八九都是骗人行径,对久经此道的老道士来说当然不难,他更深得此道,主要就是看人下菜碟的工夫火候要足才行,像老道士这种混迹多年的老油条,忽悠起这些痴男怨女来,相当的轻而易举。看着桌上只摆放有一份签筒,其实内里备有两份签文,一份是正常签,吉凶祸福样样都有,而另一份则全是好签,只要能将客人口袋中的钱忽悠到手,老道士便是将人吹捧上天又何妨。

老道士一脸和煦笑意,望着眼前的公子小姐,捋了捋长须,俨然一副落魄高人姿态,实际则是不敢笑的过界,怕落下猥琐的名声,到时候解签,这这位小姐若是不相信,岂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。

何况这位小姐身后的公子,老道士熟稔的很,公子隔三差五的就要约良人到此解签,只是身旁的良人,面孔总是变换罢了。

老道士看完签文后,随即一脸惊讶,咋呼道:“哎呀,不得了啊......”

身材姣好的小姐被老道士一惊,煞有介事的看着他。

老道士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,沉声道:“恭喜小姐公子,刚才小姐诚心摇出的签条,签文写到‘开天辟地作良缘,吉日良时万物全’,此乃上上签也,寓意姻缘可成,六畜兴旺,不仅自己,就连家人一并泽福,有病去病,无病消灾......善也!”

听完老道士的话,小姐面露喜色,回头再继续望着身后的公子,春心荡漾。公子也是利落人,立马向前一步,掏出五十文钱放在桌上,谢过老道士后带着小姐继续岸边散步。

等人一走,老道士眼疾手快的将桌上那五十文钱一抹,往袖中一放,大功告成。

那位远去的公子,趁机不忘回头给老道士打个眼色,老道士回敬的眨眨眼,配合无间。

公子带着心仪的姑娘踏游秋水湖畔,在湖岸边驻足聊了许久,借着美景,指向身前柳絮,吟道:“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却人间无数呐,好句好句。”

说罢看了身边女子一眼,眼眸饱含情义。

身边的女子羞怯的埋下脑袋,看她那模样,竟是有些脸红。

公子左右看了看,发现此刻周围没有什么行人,胆大的向前轻轻搂住女子,这一举动引得身边的女子连连娇羞,小声说道:“讨厌。”

公子轻声道:“过些时日我便要入京参加科举,待我进士及第,我便八抬大轿娶你过门。”

女子脸红的连连点头。

公子春风得意的笑容中透露着一丝猥琐,微微低头,目光在身边女子的胸口上游弋了一会儿,心情更是无限好。公子身旁女子的面容只能是用一般形容,但身材极其姣好,尤其是胸口当得上‘波澜壮阔’四个字,撑的衣衫鼓涨,才子费力游说几次之后,才将她带出城外游玩。

公子小声道:“我马上就要进京了,不如今晚你来我那里......”

女子虽然才二八之龄,但也曾听闻几位姐姐说过那床笫之事,虽然懵懂,却也了解一二,轻咬朱唇,摇头道:“还是等你科举回来吧。”

公子很少会放虎归山,以往用同样的方法得手了几次,这次也不打算放过眼前的‘波澜壮阔’,继续哄骗道:“入京赶考,少则一年,多则三四年,我怕回来后,你已嫁为人妇。”

女子羞红着脸,轻声道:“不会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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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道士见天色已晚,将算命摊子收了,揣着今天挣来的那些铜钱,摇摇晃晃的朝着安阳城走去,想要到城中的酒坊买些最便宜的黄酒。

路过一处堤坝前,老道士打了个酒嗝,瞥了眼湖畔,不由得想起多年前的几桩趣事。

那一年,安阳城中多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少年小乞丐,终日流连在城中,想尽办法填饱肚子。城中帮派林立,那些居无定所的流民孤儿基本上被各个帮派控制着,每条街道都被帮派势力把持着,几个帮派时常为了争夺地盘而大打出手。

在这些孤儿中,年幼体弱的会被打断手脚丢到街上行乞,其他那些身体还不错的就跟着帮派混迹,时常三五成群的在街道中游荡,找机会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情,因为都是些孩子,一般被逮到现行,也不会通知官府衙门处理,但免不了挨顿打,就曾有过某个孩子行窃后被当场抓住,当街被活活的打死。

那位新来的少年当然也被招揽过,只是少年不从,于是被他们狠狠的打过几次,后来他再看到那些成群结伙的孤儿,都会跑的远远的。

少年没有加入帮派,找饭吃一事就尤为困难,但他胆子很大,敢去城中的刑场找‘阴食’来吃。每当衙门的人在城门口放榜,通知几时处斩犯人,他都会去刑场候着。

犯人被处斩,他们的亲人会带着饭菜来到刑场替他们送行,如果没有亲人的,也会由官府找人来送些饭菜,通常这些犯人只会吃上一两口饭菜做个意思,毕竟将死之人,都没有什么太好的胃口,只为图做个饱死鬼,听说那些不吃断头饭的死囚,到了阴曹地府,就被判作是饿死鬼,要被阎王爷丢到油锅里面炸。

而胆大的少年一般都会将犯人们没吃完的饭菜收走,毕竟这些给死人吃的东西向来忌讳,有人肯处理就再好不过。

少年也是偶然从别人口中,听到刑场有断头饭一事,很多人都说那些饭菜是给将死之人吃的‘阴食’,活人要是吃了的话,很不吉利,甚至会给家里带来厄运,少年却不怕这些,一不偷二不抢,又是孤家寡人一个,只要有口饭吃,管他什么阴食阳食,能填饱肚子就是第一等的大事。

再后来少年遇到一位好心的老木匠,老人叫老杨头,见到少年偶尔蹲在秋水湖畔,怜其可怜,反正老人也是一人独居,便将少年带回了家,教他木工手艺活,带他去给别人家做工赚钱。

一老一少相处了半年多,后来老人死了,少年不知所措,年纪轻轻又如何懂得那些安葬事宜,还是听村里的人说,老人还有两个儿子,大儿子入赘到了邻村,小儿子说是出去求学,已经十多年没回过村子了,大家都猜测他怕是死在了外面。

少年问到了老人大儿子的名字,也问到了他所在的村子,老人死后总要有人来操办丧事,于是少年独自抹黑走了十几里山路去到邻村,在村头的荒野里睡了一晚上,到了白天才找到了那位大儿子家,只是敲开门后,少年说明来意,男人只是‘哦’了一声,随后告诉少年他与老杨头已经断绝了关系,不会替他操办丧事。

满心失落的少年又跑回村子,拿着老杨头攒下来给大儿子修房的钱,找遍了村子中的人,却没有一个人肯帮忙,因为他们知道少年吃过‘阴食’,认为就是他克死了老杨头,不愿意和他过多接触。

少年哭红了眼睛到处求人,万般无奈下才找到了秋阳湖畔摆摊的老道士,老道士答应帮忙。

因为少年救过他一命。

那一年的冬天,天气寒冷肃杀,秋阳湖畔岸边的行人不多,有个喝醉酒的老道士不小心掉入了湖畔之中,恰好有位衣衫褴褛的少年路过,见到此状急忙呼救,确实有几个大人听见了呼声后,却没有一人入水救人。

情急之下,瘦弱的少年跳入冰冷的湖水之中,潜水游到老道士身下,憋了很长的一口气,费劲力气才将老道士驮到河岸的石梯上,而少年几乎溺死在湖水之中。

老道士得救了,少年却大病了一场,又差点死于疾病。

其实那位少年怎么都想不到,喝醉酒的老道士莫说落水,就算一直泡在湖水中,泡个几天几夜,也死不掉。

老道士拿着少年给的钱到棺材铺中挑了一副棺材,又找人帮老人顺利下葬,从入土立碑,再到做法事超度亡魂,老道士破例没有多收一分钱。

一袭素缟白衣的少年跪在老人的坟前,一边撒着纸钱,一边嘴里念着老道士教的往生咒,祈祷着这位相识不久的老人到了下面早日投胎,如果老人能见到自己的师傅,就请帮忙转告一声,告诉师父他会好好的活下去,让大家都不用担心他。

少年听人说,人死后头七这天会回魂,会回到家宅之中再看望一下,才肯安心投胎,少年便将老杨头的家打扫的干干净净,买了一桌子的菜,在桌上倒上了三杯酒,又在门口烧了些纸钱,把这一切做完之后,将老人家的门轻轻关好后离开。

第二天清晨,少年拿上操办完丧事后剩下的钱,一路小跑到了老人的大儿子家,将门敲开后,把老人这些年来做工攒下的银子,悉数交给了男人。

本名杨元虎,入赘之后改叫了刘元虎的男人,只是“哦”了一声,接过钱袋便赶走了少年。

少年看着紧闭的大门,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后就转身离开,也算了结了一桩心事。

老杨头死后,刘元虎的媳妇很快就带人来看房子,将老人的祖宅卖了出去,只是刚刚死过人,买家付了钱却没有入住,房子便空了下来。

少年又开始继续在城中流浪。

某天少年在秋水湖畔遇见了老道士,老道士心情不错,叫住了少年,脚步踌躇的少年正好也有事情要询问老道士。

少年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个不祥之人,但凡与自己有关系的人,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,山门的人也是,老杨头也是,全都死了,少年很多个深夜想到这些,都夜不能寐。

老道士抿了一口酒,难得认真道:“老道士看别的不准,看人还有几分说头,你嘛,确实不算什么好运之人,却也不是带来厄运之人,世人生死自有命数,怎么会怪的到你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身上,放心吧,与你无关。”

少年听完心安了一些。老道士心情不错,想帮这位沉默寡言的少年算上一卦,让他拿起签筒摇签,免费替他解上一支签。

少年有些拘泥,老道士笑着直说无妨,让他只管摇。

少年内心虔诚,摇出了一支签,将签条递给了老道士。

老道士看过签文,道:“签文所写‘投身岩下铜鸟居,须是还他大丈夫;拾得营谋谁可得,通行天地此人无’,若是别人,老道士只会从袖口之中换一支签,专捡好听的来说,对你嘛,如实说,此签不好不坏。按照签文来解,应该是家宅不利,求财一般,姻缘平平,六畜折损......”

少年越听脸色越白,怎么听到的都是不好的?

老道士嘿嘿一笑,最后道:“不过嘛,遇贵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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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林村不大,满打满算也就四十来户人家,村子贫瘠,村民们大多靠贩卖菜果为生,像这样的小村子,周围还有不少。

村头有座山王菩萨,红林村穷,修不起小庙,早年便只请人雕了尊山王菩萨像摆在村口,祈求村子平顺。

一位高大的中年男人走入小村,熟门熟路的来到了老杨头的屋宅门前。

他在门前凝望了许久,最后轻轻推开院门走了进去,先是来到了那间偏房门前,驻足一刻后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
屋内摆放着两张床,看样子已经很久都没有人住了。

男人走到其中一张床前,站上床头,伸手从房梁和墙角的缝隙处,摸出了一只已经发霉了的小木马。小木马一直寄放在潮湿的墙缝之中,有条马腿已经被腐蚀掉了。

他轻轻吹掉木马上的灰尘,用袖子将木马擦拭了一遍,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,然后将木马收回衣袖,离开了偏房走向那间正房。

将正门推开,里面空无一人,床上的被褥被折叠整齐的摆放在一角,年代久远的木桌虽然有些老旧,但做工很精细。中年男人用手将桌上的灰沉抹掉,痴痴的打量着房间。

木门背后,有两处刻痕,乡下人都知道,这是岁痕,家里有孩子,便会等到孩子过生那天,让孩子背靠木门,在门板上刻上一道岁痕,看看孩子一年之间长高了多少。

中年男人摸着这些岁痕,有些神伤。

他坐到桌前,脸色突然一变,一直平静的脸庞浮现出一股怒气,凌空伸出右手,抓住了一个凭空出现的白衣女子,男人钳住她的脖子,将她狠狠的甩到地上。

白衣女子摔的不轻,但看模样不像是人,因为她一脸鬼魅。

她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,有些错愕,但更多的是恐惧。

中年男人并不看她,手指轻轻敲击在桌面上,声音清脆,他随口问了一句话,总共八个字。

“就是你害死了我爹?”

八个字如同天降赦令,字字击打在白衣女子的神魂深处,女子痛苦万分,女子原本就鬼魅的脸,被折磨的十分狰狞,整个身子在地上不断的挣扎。

中年男人轻轻动了一下手指,白衣女子神魂深处那道如针锥油炸的桎梏,瞬间消散,尽管她此刻也并不轻松,仍是强撑着身子,跪在地上,求饶道:“请大仙放过我......”

中年男人讨厌这个白衣鬼魅没有直接回答问题,于是再次动了动手指,那道桎梏又继续作祟,只是这一次更加剧烈。

白衣鬼魅时而如坠万丈冰冷深渊,时而仿佛置身炽烈火海,这份煎熬让她的神魂消散了大半。

她伸出惨白的手,戳向自己的脑袋,想要伸手把那道桎梏给挖出来。

中年男人道:“我说,你听。”

语闭,白衣女子再一次获得解脱,她猛的点点头。

中年男人看了她一眼,道:“一年前这间房子的主人,也就是我爹,上山去祭拜我娘,我爹身子孱弱,心火不旺,你便尾随了他回家。”

白衣鬼魅脸色难看,因为男人说的一点不错,只能点头承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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